中国合伙人——解密美国跨国律所合伙人的晋升之路

加州律师 2023-02-23 17:34:19 0 admin

陈维国律师、聂焰律师、高焕勇律师目前是跨国律师事务所美国盛智(Sheppard Mullin)的合伙人,陈律师和聂律师负责硅谷的业务,高律师负责上海的业务,再加上另外三位中国年轻律师的配合,组成了在知识产权方面硅谷最有名的中国律师合作团队。我们今天邀请陈律师和聂律师来到我们的节目。陈维国律师是清华大学第一批法律系学生,也是最早来美国读LLM的一批法律人。聂焰律师还曾代表美国商务部向中国国务院的访问团进行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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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让我们来一起了解一下他们的故事吧。

第一部分: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法学之旅)

1、聂律师是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而且是工科出身,那个时候对本科毕业之后的设想是怎样的?接下来又是为何转型法律的呢?

当时我读生物,其实对于生命科学还是充满憧憬,当时的计划也是读完本科出国留学,在比较好的科研环境中,取得科研成就。当时考了托福、GRE,然后来到美国一所大学进行深入的研究。我自己性子有点急,对于生物这样需要慢慢做试验才有成果的科学,我觉得效率太低。所以我当时就同时修了一些软件方面的课程,拿了一个软件的学位,毕业之后做了一些生物数据分析。在我的生物学和软件的硕士毕业之后,进入强生公司做了一些药物数据分析。对于华人来讲,数学都比较好,所以工作都不是很辛苦。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可以做一些什么,可以适合于自己的背景,但是又能让自己有点提升的事情。第一点,当时对社会有些抱负,所以想做些跟社会有关系的事情,而不仅仅是在实验室里。第二点,当时周围有一些华人也很优秀,跟他们竞争,总觉得事倍功半。那么我怎么才能花同样的精力做得更好呢?我简单的想法就是跟美国人竞争,那个时候周围的华人律师数量还不是很多,当然当时我认识的陈律师就是一个华人律师。我就想如果我做律师,跟美国人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我更努力的话,就更容易成功。所以这是当时简单的想法。

我跟那个时候在强生公司的老板说了一下,他同意了,并且公司给我支付了法学院的学费。读法学院的过程本身也很有意思,因为一直读公司,是以论证的方法来思考,提出一个假想,然后去论证,而法学院的教育方式并不是要证明什么,而是说一个思维的过程,没有黑白之分。如果你站在客户一面,就算客户只是半黑或者半白,你也要做到最好。把不同的的事实中,搜集出对自己有用的事实。所以那段时间虽然我不是很努力,但是思维方式的改变是很重要的。

(那么那段时间就是白天在强生工作,晚上读法学院么?)

是的,所以我是读了4年的法学院。在读完之后,强生公司没有要我返还学费,也没有要求我必须留下来,所以我就到了律师事务所继续上班。

2、特别想问一下陈维国律师,您是1993年进入清华大学的,1999年才本科毕业,一开始读的是材料学,后来转到法学了,但是我们知道清华法学院是1995年才复建的,您1996年就转到法学专业了,算是清华法学院第一批学生,当时怎么有这个前瞻性的想法呢?

我先声明一下我1993年入学,1999年毕业并没有留级,我是花了6年的时间,拿了两个学位。那个时候在清华读书非常有趣,尤其是读到大五、大六的时候,被人问我们几年级,我们说大五或者大六,别人都不能理解,从来没听说过读大五大六的。

情况是这样的,在我读材料专业大三结束的时候,清华打算附件法律系,清华之前一直是有法律系的,到了1952年清华的法律系并到了其他高校。以前清华一直是有很好的法律系,出了很多国际大法官。在我读大三的时候,清华打算恢复法律系,要在校内招一批学生,在每个系招两个人。我本来是一个非常内向、不爱说话的人,但我觉得要改变自己、挑战自己,当我看到法律系招学生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将来做一名律师的话,这会迫使我自己将来多说话,这是一个挑战自己的事情,我就决定试一试,并且通过了校内的考试、面试,进入了法律系。

3、陈律师从清华法学院毕业后自后就到美国新罕布什尔大学读LLM了,那个时候读LLM的学生应该说是凤毛麟角,您又做了一个非常前瞻性的决策,当时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清华一直都有出国的传统,读完本科之后大家都会考虑要不要出国。美国是知识产权法最发达的国家,我也是对知识产权法比较感兴趣。而且当时最真实的原因是,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太太,当时已经在美国读书了,所以我毕业之后也想来美国跟她一起读书。

第二部分:同舟共济扬帆起,乘风破浪万里航(中国合伙人)

1、三位律师是怎么样的契机认识,又是为何成为了很好的合作伙伴呢?

(陈)我跟聂律师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因为我们都在硅谷做专利律师,是同行,经常在一些硅谷的律师协会见面,所以十多年的朋友,在我加入盛智律所之前,我还特意咨询了聂律师很多次,他跟我透露了盛智的很多情况,我觉得盛智是一个很好律所,聂律师也是我的知心朋友。

高焕勇律师现在在上海,也是我清华的师兄,我在这之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也就问他的大名,也都是专利同行,非常仰慕。在我加入盛智之前,我特意飞到上海,跟高律师聊了一下,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得非常愉快。

(那个时候高律师已经在上海的盛智开始工作了么?)

对,他是最早加入盛智的。高律师在上海,非常擅长专利诉讼、专利许可这些方面,在国内接触了很多中国客户。但是我们两个主要接触美国客户,那么高律师就可以把客户介绍进来,我们帮他组织团队、处理案件、进行管理。

聂律师以前在强生公司做制药研发七年,也做了很多专利方面的专利工作,帮助硅谷的很多著名的药厂做专利申请、专利保护方面的。我自己是偏向于电子方面,比如半导体、电子电路、软件、计算机、互联网等。所以从地域角度、业务领域方面没我们三个是非常互补,正好合作起来可以完成中美之间专利的各个方面,合作起来还是非常愉快的。

2、三位先后进入了盛智律所(Sheppard Mullin Richter & Hampton LLP),这是一家跨国律师事务所,在北京和上海也都有办公室,我们的读者有中美两边的法学院学生,都有可能进入这家律所,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家律所么?三位分别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来到这家律所呢?

(陈)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家律师事务所,盛智律所的英文是Sheppard Mullin,这是一家美国百强的律师事务所,在全世界有800位律师、16个办公室,在中国是北京、上海,还有韩国、欧洲,当然主要是在加州,在加州就有7个办公室。这个律师事务所对中国还是非常友好的,有很多中国方面的业务。我们平时代表很多中国公司在美国从事专利诉讼专利申请还有公司并购等。在接受你的采访之前,我统计了一下,我们所是美国律所参与中国专利诉讼方面最多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在专利申请方面我们也做得很好,给在硅谷的很多专利公司做专利申请。这是盛智的一个大概情况。

(聂)在我们三位之中,是高律师最先加入的。我的加入比较有代表性,所以给大家分享一下。我是在两年半以前在百强的律师事务所转过来的,那家律所甚至历史比盛智更加悠久。好处是比盛智有更多不同背景的人,但是因为成立时间比较长了,在文化上面不是很灵活,对于现在国际化的趋势,加州、纽约两岸的初创企业、高科技企业的合作方式不是很适合。盛智正好相反,它是很年轻的一个所,在加州又是最大的律所之一,我们的目标就是服务科技企业、服务于比较年轻的律师,希望年轻的律师加入我们之后可以做得很好,升迁也比较快。所以我们当时从那个律师事务所过来有十个人,来了以后我以我相似的经历也跟陈律师分享,我说也许问这个所虽然只有几十个律师,但是中国的业务,还有加州、纽约这些都很容易展开。所以这一点很利于我们的文化,适合于我们服务硅谷的、中国的律师事务所,非常适合我们,所以我就加入了。我想高律师和陈律师加入也有相似的原因。

(陈)对,聂律师说的很对,我在考虑加入盛智之前,也是很相似的原因,我以前在一家专门做知识产权业务的律师事务所,这家所知识产权业务做得很好。在加入盛智之前,我考虑了两三年的时间,我发现随着业务的发展,很多客户在法律方面的需求不仅限于知识产权,比如很多中国客户有公司方面的需求、劳务方面的需求,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加入一家中国业务的律师事务所,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3、三位现在都是大型律师事务所资深律师了,作为华人律师能在美国白人的跨国律所成功应该说是很不容易的。我们的读者也都很想知道在美国律所晋升为合伙人的一般路径是怎样的呢?

(陈)一般在律所工作的律师晋升都想成为律所的合伙人,在美国的律所晋升为合伙人呢,一般要有8~12年的工作经验。这8~12年可以是在一家律所,也可以是在多家律所,只要你的工作经验在你即将成为合伙人的那家律所得到承认就可以。当然每个律所都会有一个评定合伙人的条件,一个用得比较多的条件就是你带进来多少业务,有多少客户来找你,你是不是一个能够吸引业务、吸引客户的律师。你要想成为这样的律师,首先你要是一个非常好的律师。那么从做律师开始,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合伙人,你就要开始想怎么规划我的这8~12年。是不是我一开始就要发展客户呢?其实不然,在做初级律师阶段,是要多学习,想办法把业务做好,不管你是做专利申请,还是专利诉讼,你都要首先把这个业务精通了、掌握了。将来才会有客户来找你做业务,这些客户才会变成你的客户。所以我觉得1~5年可以不要太花精力考虑怎么带来业务,因为在这个时间,所里的合伙人会给你业务做,你也就要想办法怎么把事情做好,怎么从资深律师那里学习工作经验。比如我在做律师的前五年,不管写任何东西,都要自己先读5遍,在计算机上读2遍,再打印出来读3遍,才能交给合伙人、客户看。

(会不会有的时候时间不够,deadline马上到了?)

这种时候就只能想办法提前做、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当然工作还是会比较辛苦的。在文档交出去以后,别人会给你修改,你要从这个修改的过程中学习到很多东西。这个业务做好以后,五六年以后,在美国可以算资深律师。这个时候你可以多一些networking,多一些social,结识一些公司里面的in-house counsel,参加一些律师协会的活动,想办法发展一些自己的客户。这个时候才有资格发展客户,客户才会信任你,客户在有问题的时候你才能给出一个比较好的答案,客户才会把业务给你。当然客户也是一个积累的阶段,在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开始多做一些社交活动,开始积累客户了。等到8~12年,你的业务做得很好,你又可以带了一些业务、一些客户的话,律所就会考虑把你升为合伙人。

(那么是不是8~12年,有的人表现很优秀的,不到8年就可以成为合伙人了,但是有的律师可能工作能力不够好,过了这个时期还是无法成为合伙人呢?)

是的,这只是一个常规的范围。

(那么最重要的衡量标准是不是能不能带来客户、能不能自己开案子?)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个人本人业务做得怎么样,因为你的工作成果同事会看到,律所其他合伙人会看到。当然能不能带来业务也是成为合伙人非常重要的考虑指标之一。

(聂)我非常同意刚才陈律师的分享,我稍微补充一点。我以前的指导律师说,非常后悔自己在做为一年级律师的时候没有出去发展业务。“发展业务”这个词要看怎么理解,刚才陈律师讲得很好,在你律师经验不足的时候,不用花多少时间去认识太多的人,因为别人不会认可你作为律师的能力。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可以花有限的时间,保持跟以前同学的联系,无论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法学院同学,要让他们觉得你还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到了差不多五年的时候,可能就有这样以前的朋友会来找你,“我们试一试,也许你是一个合格的律师”。所以也不局限于说,你在年轻的时候就不要花努力去拓展业务。我记得我所在的先后两个律所在评定合伙人的时候他们的语言是相似的,就是说“当你成为合伙人之后,你会很快地真正成为一个合伙人”。这是什么意思呢?因为你在不是一个合伙人的时候,毕竟你还是很难全面开始拓展业务的。但是在这个阶段你的处事能力、管理客户的能力,律所相信你在最近一两年就能给律所带来利润。所以你带来业务的能力,与你一开始为人处事的态度、愿意与人交往的态度都是相关的。

4、现在三位的主要合作模式是怎样的?除了你们三位,你们团队还有哪些人?

(聂)我简单从三个方面谈一下吧,第一个是如何开展业务,第二个方面是如何合作法律服务,第三方面是如何培养新人、夸大我们的团队。因为高律师自己在上海,所以如果发展中国业务,我们会依赖他给我们的帮助,我们每年会争取回中国两到三次,拜访一下已有的客户,开发一下新客户,我们也会在北京、深圳、上海进行讲座,高律师会提前给我么安排好时间、场地。我们三个人会分别说一下自己专业方面比较熟悉的课题。合作起来,有的时候需要不同专业背景方面的人,比如专利的购买、申请,因为高律师是主要从事这方面的,主要是他来负责。诉讼方面,陈律师做过很多,生命科学方面,客户可能会来找我。因为我们三个人背景相似,能力也相似,如果想要做好,收费也是相似的。给客户提供一个优质的、价钱合理的服务,我们也要培养很多新人出来。所以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会找一些有技术背景有很努力地加入我们。我们会分别给新人一下业务去做,也会进行一些手把手的指导。

(那么这个团队除了你们还有哪些人呢?)

(陈)我们这个团队会说中文的律师还有三位,一位是叫xxx,他是从我原来的律所工作跟我一起过来的。他是在中国长大,高中时候来到美国,大普林斯顿大学获得电子方面的学位,他做专利申请、专利诉讼方面都很不错。他现在被我们派到中国一个客户那里工作三个星期,今天刚到中国,在深圳。(哈哈)还有一个是xxx,她是我清华的师妹,学生物方面的,在清华毕业后又来到美国在生物方面获得学位,现在在做生物方面的或者其他软件方面的专利申请。还有一位叫xx,是聂律师的武汉大学的师妹,她是在材料方面在美国获得了博士学位。除了这几位会说中文的律师以外,还有几位美国律师,都是我们坚实的后盾。其实在平时的业务中我们跟其他律师的合作非常非常多,有一些美国的业务并不需要中文,我们就会直接交给一些美国律师来做。

5、三位律师对将来工作的展望如何?

(聂)我们希望无论是在美国硅谷,还是在美国其他地方,还有在中国,都希望把业务做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大,都希望整个团队发展壮大,希望有才干的人来加入我们。年轻人也好,资深律师也好,我们都希望在不同方向、不同领域,夸大我们盛智律师事务所的中国业务和科技这方面的服务。

第三部分: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综合问题)

1、作为技术出身的律师,又同是90年带来美国的大学生,你们三位的经历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也相当有代表性。一路走来,你们身边看到的类似的中国人事业发展历程和目前工作状况是怎样的呢?

我们三个确实是90毕业生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至少在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上面。我从工科生转到做律师,其实并不是一个很自然的转变,我想分享一下两点,第一是我刚博士毕业去强生公司上班的时候,我的老板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很放心,唯有一个建议,就是任何时候开会你都只要问一个问题,绝不能安静地坐在那里。”因为他发现我们公司仅有的几个华人里面,大家在开会的时候都是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他觉得华人科学家对于公司整体建设可能不是很关心,或者说提不出很好的建议。所以,他说每个会议你必须要speak up。其实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为你不能提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对别人的讲话一定要提出建议,或者说至少是请教的问题。当时就形成这个习惯,可以说是理解,或者说是“挑刺”,我们工科生的培养很少有这种“挑刺”的思维,批判性的思维。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刚毕业后在公司附近买了一间房子,因为我有点潜在的意识就是参与社会,所以我就参与了小区居委会的管理,我在小区居委会可以说是学历最高的一个,那里面大部分都是老奶奶、老爷爷。但是在谈起小区的财政状况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就是一个无知的人。或者谈起邻里之间的纷争怎么处理,走什么样的程序,我都不知道。

(当时这个小区白人、华人、黑人比例大约是怎样的呢?)

应该还是说白人为主。我当时就觉得我学了这么多年知识,居然对社会一无所知,所以在我成为律师之后,也有一点抱负,觉得能不能对我们的下一代进入社会的教育有一些应祥。所以在两年以前,我们曾经在华人律师协会也办了这样一个活动。在斯坦福举办的,针对下一代进入法学院可能面临怎么样的困难,可能有什么样的成就,都可以进行解答。当时就是希望华人把自己的小孩送到法学院,做一些跟社会相关的职业。因为在美国的华人可能都很能干,但是跟社会有点脱节,这样其实局限了自己的发展。所以对于新的华人来讲,从很多小事情开始,比如加入小区的管理,加入学校家长的管理,或者甚至去参选,对于我们的职业发展都有很大帮助。

作为一个从理科转型法律的律师,这是我个人的一些感悟,跟大家分享一下。

2、你们也看到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新留学生、中国新移民来到美国,给我们年轻一批来到美国的学生有什么建议么?

(陈)现在从中国来美国读书的留学生越来越多,中美之间的经济发展越来越多,所以机会也是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来美国读法学院要确立一个目标,一般人还是会想法学院毕业后在美国工作一段时间,也可以长期在美国工作。即便是想回国,也要在美国先工作一段时间比较好。学习更多的美国法律,了解美国的法律环境,还有美国律师的思维。这对将来做跨国业务都是很有帮助的。当然大家在读法学院的过程中就要开始准备,尤其是英文很重要,做律师英文一定要过关。在读法学院期间就可以开始准备面试、口语,这些都非常重要。当然把法学院的成绩做好,也是非常重要的。

(聂)我觉得对于学理工科的,还没有进入法学院,想要转型法律的朋友来说。其实技术背景相当重要,尤其是专利律师,技术背景比法律背景更重要,你很容易培养一个技术人员成为律师。但是如果一个律师没有技术背景,就很难当专利律师。所以对于有这方面兴趣的人其实可以考虑,因为要想当专利律师有几点主要的方面。首先像陈律师说的,英文要好,愿意写作,愿意跟打交道,愿意跟商业打交道。因为专利只是一个工具,不是有了专利就什么都有,而是专利要服务于将来的公司发展。所以如果这个技术人员对商业有兴趣,对跟人打交道有兴趣,就可以考虑要不要做专利律师。而且很多大公司对于技术很好的人比较关照,如果你先成为一个专利代理人,也就是patent agent,会提供法学院的学费,让你读了法学院,回来当专利律师。所以这是比较保险的道路,第一经济上面压力比较大,第二这也是一种过度,你先有了技术背景,做过专利代理人,然后再读法学院,找工作是相当容易的。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也许读法学院的过程中可能稍微辛苦一点。

3、可以给我们分享一下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工作经历么?

(聂)做一些自己不太敢做的事情,可能是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我刚进入律所的时候,华人律师比较少,有一个很难的机会,当时国务院到美国过来,跟,美国商务部探讨知识产权保护,因为我是唯一的一个愿意出来讲话的华人,我作为一年级的律师,代表美国商务部和中国国务院进行了交流,当时在中国国务院的官员面前做了一个小的演讲。

(是一个英文演讲?)

对,是英文演讲。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为了准备这个演讲花了很长时间,跟很多资深律师进行了交流。也非常非常紧张。做完了以后觉得其实是很有意义的。在你不懂的情况下,接收到一个有挑战性的人物,然后花无限的时间把它准备好。我觉得人经常需要这样的“刺激”,才会比较有意义。

(陈)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帮中国公司打赢了一场官司。这家中国公司是一家硅谷的半导体公司,被美国公司告专利侵权。原告是美国硅谷的公司,原告公司,也就是美国的半导体公司,在这之前其实已经针对这两个专利告了另外一家美国的半导体公司,并且胜诉,取得了3000万美金的赔偿。他们用同样的专利来告这家中国公司。我当时代表这家中国公司,组织了律师团队,在美国应诉。我们通过研究这个专利,觉得胜诉最可能的策略就是攻击专利无效,并且我们如果攻击专利无效的话,原告美国公司会担心已经获得的赔偿额也要退回,因为那个案子还在上诉阶段。我们觉得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策略,我们也花了很多时间,在世界各地搜索各种专利无效的现有技术。最终我们在日本找到了一个专利,我们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有技术,于是就向美国专利局提出专利无效,在我们提出专利无效的申请之后不多久,原告公司收到了专利局通知,说有人申请你们专利无效。原告美国公司马上主动联系到我们,要求跟我们和解。和解的唯一条件就是我们要停止无效请求,他们就会停止诉讼。客户对我们的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4、在职业生涯中,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刻是?是如何度过的?

(聂)我觉得我们工作努力的人可能有一个相似的缺点,就是对批评比较敏感。跟律师一起工作的时候还好,如果犯了错误,资深的律师也不会严格批评,但是在律师做到三四年或者五年之后,大律师会把他的客户交给你管理之后,客户经常会觉得自己付了钱,就会给你一些他想说的话,不见得是正确的,有的也许是正确的,但是有的更多是苛责,有一些情绪化的语言。我觉得我这么努力把事情做好了,怎么面对这些指责,我是一个对指责比较敏感的人,那个时候觉得度日如年。怎么解决呢,我曾跟一个导师讨论,他说“没有解。因为你如果想做一个好律师,你一定会很关心你做的事情,你关心越多就会对别人的批评越敏感,所以对我来说是没有解的。对我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家以后,觉得家里很幸福,就会把这些忘掉,至少我有一个这么幸福的家庭。”我觉得他讲得也很有道理,我自己的家庭也很幸福,经常回到家以后就会想,不能把这些情绪带到家里面,告诫自己在家里要在家里多跟小孩和太太出去玩,就会化解很多这样的情绪。后来慢慢也就能够接受,其实有的时候本来就有些事情是不公平的,律师行业是一个服务型行业,我们的行业就是这样的。而且客户批评你归批评你,但是他们将来还要不要用你会有一个长远的打算。即便他批评了很多律师,但是我们还是最优秀的,并不要觉得被批评指责一次我们的职业生涯就到节点了,而是应该学会怎么跟一些个别的客户打交道,同事也学到了怎么面对负面的指责,怎么把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所以现在即便再碰到这种情况,我比以前承担这种指责的能力强多了。

聂焰律师本科毕业于武汉大学生物化学系,后获得中国科技大学分子生物硕士学位,又在美国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计算机硕士和生物化学博士学位之后,在强生公司药物研究所从事了七年的药物研究工作。2004年进入法学院,读取JD,并离开强生加入富理达律师事务所,2014年加入Sheppard Mullin Richter & Hampton LLP(美国盛智律所)。聂焰律师的执业方向主要是专利申请,技术转让,和中美跨国交易。

陈维国律师,在清华大学获得了材料学和法学的双学士学位。接下来取得了美国新罕布什尔大学法学院的LLM学位和东北大学的电子计算机工程学硕士学位。在McDermott Will & Emery律所和Finnegan Henderson(飞翰律所)有了10余年律师经验之后,于2016年加入Sheppard Mullin Richter & Hampton LLP(美国盛智律所)。陈维国律师的主要职业方向是专利诉讼,专利申请,技术转让。

高焕勇律师,分别在清华大学和美国天主教大学获得了物理学的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来到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取得JD学位。接下来,先后在Kaye Scholer LLP(美国凯寿律所)、Hogan &Hartson(美国豪森律所)、Morrison &Foerster LLP(美国美富律所)工作,于2012年加入Sheppard Mullin Richter & Hampton LLP(美国盛智律所),主要在上海办公室工作。高焕勇律师的主要职业方向是技术交易,专利申请和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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